只感觉抚着她脸的手一顿,他黑漆漆的眼睛霎时撞进她的眼神里。
根根分明的睫毛衬托得他的眼睛更加炯炯有神,就听见如碎冰撞瓷碗的声音清冽地笑着:“姑娘在说什么傻话?”
话音未落他又纠正道:“不对,不能再称呼姑娘。”
他轻轻揉着她的脸,生怕劲儿使大了弄疼她。
“我又不是因为你貌若天仙才和你成婚,想这么多做甚?”
明明是安慰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安乐心中却有一点点失落。
她把这归结为是他言外之意说她长得不够好看,结果越想越气,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抢过热帕子自己敷脸。
许裴昭:?
他只不过是告诉她,他并不会因容颜对她产生偏见,怎么她反而更不高兴了?
她气呼呼地鼓起脸,像书院里饲养的狸花猫,不高兴的时候甩着尾巴拿后背示人。
心中倏地生起要逗弄的心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一捏小猫仔的耳廓。
耳上传来微凉,冰得安乐浑身发颤,她诧异回头。
凉凉的手指正好从脸颊划过,搭上已经冷去的帕子,他顺势接过去,毫无异常地说:“已经凉了,给我拿去热一热。”
他极其自然拿走帕子放到热水中浸泡,随后拧干又抚上她的脸,用巧劲轻轻揉搓,周而复始,直至盆中水冷,他才端着冷水出去。
被他伺候了一晚上的安乐彻底蒙圈:他到底什么意思?
若说他在嫌弃她吧,他的行为看起不像很嫌弃她的样子;可若说他不嫌弃吧,今天晚上那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望着重新打水进来的许裴昭,想从他脸上看出来答案。
许裴昭放下盆,抬头瞧见她视线不禁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吗?”
安乐摇头:“没有的事。”
她哪儿好意思告诉他,其实她是在猜测他心里在想什么。
怕他继续追问,她逃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