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趴在石桥栏杆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巴巴托斯的落水点,内心深处一阵哀嚎:不,我的鸽子啊!
我抬起头,以四十五度角的纯洁仰望天空,没有留下眼泪,只是忍不住擦了擦口水。
虽然很难过,但我不能哭泣,因为已经有人替我哭过了。
你看,不远处那个天天闲得没事就爱喂鸽子的小男孩,他哭得多伤心啊!简直让人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痛定思痛、痛……痛恨温迪!
我站直身体,转过身,准备走上前去安慰一下那个喜欢喂鸽子的小男孩,虽然到现在我都记不住他的姓名,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与人之间的悲伤是相通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他失去鸽子的心情——很多时候,失去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就像他的鸽子朋友们,就像我今晚的夜宵,可我们既然还在这样的世界上活着,就必须拥有直面一切失去的勇气,重振旗鼓,继续出发,去吸引更多的鸽子来到这座大桥之上……这就是少年与鸽子的无尽友谊啊!
我已经组织好了语言,结果还没来得及与喂鸽男孩交谈,就被安柏抢先一步,插在了我们两人之间,我微微一愣,顺势看去,只见安柏弯下腰,伸手抚摸着男孩的脑袋,微笑而又略显困扰地安慰着男孩,语气温柔,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啊,真是善良啊,安柏小天使!
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我还没来得及开始微笑,脸上的表情立马垮拉了下来——
只见那连名字都不配让我记住的路人鸽子男竟然趁机将脑袋埋在安柏的胸口,来回磨蹭着,一边发出悲惨的哽咽声,一边在安柏看不到的山峦下方朝我露出阴险的笑容,那表情就好像在说:“羡慕不羡慕?嫉妒不嫉妒?你做得到吗?”
我靠,当面牛头人?这我就不能忍了!
这小兔崽子今天必须死!
我捋起袖子走上前,作势就要给那小兔崽子上一课“爱的教育”,结果还没来得及抬起胳膊,就被一直默默跟在后边的荧双手架住了手臂,低声谴责道:“跟小孩子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