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祖萍和乔锦程就读的大学都不在行左省内。
有时候两人会出来一起吃饭,那是他们在外地人数不多可以依靠的肩膀。
大概是在上大二的某一天吧,阎祖萍和曹锦程约好吃饭,但对方却一直没来。阎祖萍本打算发信息询问情况,然后就接到了乔锦程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乔锦程隐隐带着颤音。
“对不起阎哥,今天我没法去了。”
“我爸……他走了。”
阎祖萍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又是怎么打包好那几盘几乎没动的菜走回宿舍的。
她想向导师请假,然后遭到了老师的冷嘲热讽。
阎祖萍知道在课业完成的这几天关键时候,她这种举动差不多等于临阵脱逃,虽然确实不占理,导师的话语还是让她罕见地生气了。但她忍住了自己的怒火,处理完事情后去找乔锦程。
竟然还有比自家导师更令人讨厌的“人”。
“乔锦程同学要是真想回去就不要考到这里来了嘛,留在行左建设多好啊,正好也能腾出个录取名额来,两全其美。多好啊~要是不回去,反而建设不了自己的家乡了呢,多好啊~”
字字句句,如炉火般。
像是在其他地方燃烧的,她的故土一样。
“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外面的天空和这座城市一样,每时每刻都是灰蒙蒙的。
我一直以为其他城市的人们也在外穿一天白衣服后回来就看不出原型。
我
一直以为这里的原居民们呼吸的空气和外省差不多,他们不会也像我们一样,整天吸入大量烟尘吧?
我一直以为既然坐落在这里为数不多的高楼大厦就已经是行左省最大的排面,外面也肯定是这样吧。
我并没有抱怨什么,但这里的衰败已成定局,你要我留在一个已经确认未来的地方自毁前程,我拒绝还要道德绑架,说我根本不眷恋那片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想眷恋,我可以眷恋吗?她的血肉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