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夜里,她小心翼翼捡起段无错掉落在枕上的一根眼睫,然后用力拔了一根自己的眼睫,两相比较过。
所以她很确定他的眼睫比她的长了那么一点点。
段无错墨发铺枕,几根发丝搭垂在脸颊上。
青雁看得别扭,很想将那几根发丝拨到他肩后。
她已经伸出了手来,却在指腹将要碰到他的发丝时,顿了顿,缩回手来。
段无错浅眠,一丁点响动都能吵醒他。
她怕自己小小的动作扰了他的好眠。
她就连缩回手的动作也是用“挪”的。
青雁细细瞧着段无错的唇角。
白日的时候,段无错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浅笑。
这曾让青雁一度在心里骂他笑面虎——笑得比谁都温和,下手比谁都残忍。
可是,夜里的段无错并不会笑。
俊昳的面容上没有表情,没有温度。
青雁想,这个样子的他有点冷,但是却是最真实的他。
她很想凑过去,轻轻亲亲他微凉的唇角。
可是又怕惊扰了他安眠。
她便只是望着他,一如曾经。
过了好一会儿,青雁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眼睫扑闪间,又将困意卷来。
困意再次袭来,她的眼睑慢慢垂下来,再次睡着了。
不久后,软塌上的大白睡饱,觉得肚子饿,从软塌上跳下去,准备出去找小鱼干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太胖了,落地的动静可不小,将段无错吵醒了。
段无错尚未睁开眼睛,听着床幔外的动静,就知道是大白那只讨厌的猫。
他眉峰拢皱,睁开眼睛,看向睡在身侧的青雁。
果然,这点动静并不能将她吵醒。
她熟睡时,便是雷声也听不见的。
段无错微凉的唇角不由自主微微抿起,勾勒了几分温柔的浅笑。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柔软的唇瓣,才再次入眠。
青雁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