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夜里的微风,也会吹得让人有些冷。
陈妤将手往衣袖里藏了藏,仍然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等着沈止为她解惑。
沈止的神色肃穆,待到百官举杯为明帝祝过了寿,三三两两的人声又重新起了来,他才为陈妤说了这一桩宫里的八卦。
“这事其实有些奇怪,”他想了想便又说道:“乾清宫跟前当值的人说父皇将她安置在乾清宫里,原本是仔细注意着待她极好的,只是这宫女除却一张好皮囊什么东西都没有,父皇本来也开始不注意她了。”
陈妤点了点头,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是极正常的事,就算她疑似与明帝心里极为在意的宸皇贵妃长得像也不行。
陈妤抬起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年轻娇艳的女子,顿时推翻自己刚才的想法。
如美人现在正年轻貌美,跟美人迟暮这四个字的边都沾不上。
沈止一瞧她的神情,便猜到她想岔了,于是他压低了声线,伏在她的耳边说道:“有些宫人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原话是‘空有一副与宸皇贵妃相似的容貌,却无她半点智慧与气度。’”
陈妤眨了眨眼,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与这位宸皇贵妃有关?
“不过前些日子,不知她做了什么,很是得了父皇的赞赏,甚至为此不惜驳了母妃的面子。”沈止说着也皱紧了眉。
其实他也从未见过母妃那样失态的模样,想着,沈止又瞧了瞧不远处的柳贵妃,最名贵的脂粉都遮不住她脸上的疲惫,常年的修养都挡不住她眼中的怒意甚至还有些怨毒。
他不明白,只是与一个已故之人长得像的宫女罢了,怎么能让母妃如此?
想起之前在蔺大娘那里听来的话,沈止的眉又止不住地皱得更紧。
席间的人在悄悄地说着小话,上首本应坐在明帝身旁的妇人,撑着一张一眼就瞧得出来的勉强笑脸,好像多年来的涵养功夫都被丢了一般。
陈妤悄悄看向柳贵妃,又想起前不久明帝在两仪殿给她与沈止办庆功宴时,样子便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