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梦里紧锁的眉头意外地舒展了。
怜怜。她喃喃叫出这两个字。
眼前那石像就清晰起来,归根结底是个美男子,一手仗剑一手执花,唇边一抹慈悲的笑纹,眼底全是悲悯。
大姑娘的她抱着那石像的大腿,仰脸看那张沉默温柔的脸,她含泪道:“怜怜,我把自己给卖了……”
她拿了小百花,踩着怜怜衣服的飘带和那仗剑的手,贴在他身上把花插在那拈花手里。那只手臂曾经被她用层层叠叠的黄色封口胶带缠绕包扎好,后来又被她无数次的加固,看起来像歌可笑的伤兵。这次她没有直接跳下来,而是贴近怜怜胸口,双手圈了他的脖子抱了很久很久。
这石像的名字还是陈陈取的,这年她从未将他看做一尊石头,在她心里怜怜是个美男子,是落难的天神,更是陪她长大的亲人朋友。
她要走了,走两步,又回头。
她抬眼看怜怜,他也垂眸看她,唇边笑意暖人得很。
……
陶夭夭在床上翻了个身,梦里她想顿住脚步,可是她控制不那腿,眼见着陈陈往她的宿命走去。
“姐姐,我好羡慕你,很快就可以离开我们这个破地方了。”妹妹陈瑜抱着陈陈的胳膊在说话,圆眼睛高鼻梁的小姑娘又搬起了指头算起了姐姐出嫁的日子。
陈渝经常羡慕陈陈找了个好男友,人长得不错,收入不菲,在新城好地段买的婚房已经装修好。
陈陈温柔的笑着,不置可否。
能离开陈富贵怎样都算幸运的,以后也能照应着家里,没有比这个结果更完美的了。
至于爱不爱骆乘风,她不太清楚,没有怦然心动的初识,一切都只是按部就班奔着婚姻而去,但他对她也是体贴温柔的,她也愿意呆在他身边。
这倒计时的日子也让陈陈有了些兴奋,离开这个臭臭的环境,离开这个常年充满父亲打骂的家,是她多年夙愿。
在陈陈的家有一条父亲定的规矩,女儿没结婚之前,绝不允许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