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在阳台上晒太阳,她在旁边。
这是香贝里城杜露大街十五号的阳台上。
初冬,花园里盛开着红玫瑰,沿着铺白沙的小径一直开到湖岸边。
他说:“我跟你说了没有,突尼斯新的自来水厂要起一个名字?”
“叫什么?你想好了?”她从小说里抬起头,她在看《白牙》,杰克?伦敦的另一个故事,小狼历经挫折,终于从善,变成大狗。
“想好了,叫做Aqua。”
“这是……”她皱着眉头想了想。
“拉丁文,意思就是水。”
“我见过一个意大利小孩儿,也叫这名字。”她说。
“是吗?”他看着她,“这是个怪名字。”
“我渴了。”她说。
丹尼海格站起来,“我去给你拿水。”
她回头看看,心里有点儿得意地想,身份不同了,真的不一样,这位老爷在乖乖地伺候她。
丹尼没有马上回来。她站在阳台上向远处看了看,这么好的天气,不如等会儿去钓鱼。
忽然。她看见白沙小径的尽头,湖岸边,有个身影。
这是私家领地,从来没有外人,慧慧喊了一声:“Hello!”
那人没应,反而在湖边蹲下来。
她从阳台上走下去,穿过花园,也来到湖边,看见那个家伙仍在那里蹲着,撅着屁股。是个小家伙,胖乎乎的身子,穿背带裤。
慧慧说:“哎,小孩儿。”
他回来,跟她说:“嘘!水獭在做爱。”
她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伸手拽着背带裤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先生你有多大了?连这个词都敢说!”她仔细看看他的脸,认出来了,是故人,又笑了,“怎么在哪里都能遇见你?你怎么不长个头啊,阿库瓦先生?”
小先生笑了笑,“做爱,这个词有多过分?我比你大多了,诞生记我从来都是这样子。”
她心里轻轻一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