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族从来人丁不旺,继承人单薄得像是随时会断线的水流一样,到了我这一辈,居然让私生子继承了家业,我就是那个芬兰钢琴教师跟菲利普海格的孩子,大难不死,被救出来,未了防止再遭不测,被寄养在山顶的修道院里。”
“之前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跟着教士识字,干活,我做木工,我认识很多木头,也天生就能嗅到水的味道。修道院的食物很少很粗糙,我要自己吃得好,吃得饱,所以从不分享。”
他们在说话,黄色的月光悬在一个白色沙丘的后面,夜空是深蓝色的幕布,这是一副色彩单调而绝对的画面,每两个颜色交界的边缘都清晰无比,他们的面前,沙堆里的篝火边缘渐渐熄火,慧慧添了几根柴火上去,丹尼海格看看她的脸。
“我是从一些家族的文献和我父亲的只言片语里知道这些事情的,那时我年纪小,像我的母亲一样,已经对这些东西有些不太在乎和嘲弄的态度。”
“家族的所有这些痛苦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当时我想,无非是因为那眼泉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见过眼泉水从地下冒出来的样子,非常好看,地下深层存储的纯净的水源在巨大的压力作用下在地壳某个薄弱的环节破土而出,劲头十足,打着滚,冒着泡,像活泼的小孩子一样奔跑出来,它是有气味的,你知道吗?每个矿泉都有一种新鲜的冰凉的气味,而海格水有淡淡的发涩的甜味。”
“我成为了这眼泉水的主人,它给我带来无限的财富。”
“我挥霍着经历着我年少的时候从来不曾想象过的人生时,心里对泉水又有些不屑。”
“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去巴黎,去参加为Miyazaki举行的文化活动?他曾经跟你说,水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是有魔力的东西,我那时却完全不这么认为。它就是物质,是一个东西,不比任何一粒麦子多些什么法力,如果说水是有魔力的话,那么风雨雷电,则更让人敬畏。”
“我的前辈们之所以遭到那些厄运,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