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州静虚观的事,杨遇安确实是从过往行商那里听来的。
泡在长江水里的那种。
虽然消息来源不便公开,但他现在只需要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就够了。
“参军大人,主簿大人。”他对着法曹二吏道,“此事关乎公家利益,确实不容儿戏,还望两位大人查个水落石出!”
法曹行参军看了一眼杨遇安,又瞥了一眼陆孝通,最终示意主簿去翻查近月与蒋州往来公文,看看有没提到这回事。
陆孝通终于有些慌了。
实际上他之所以愿意用蒋州房产田产换取一个祠监名头,并非出自什么善心。
他早就收到风声,蒋州那边有意征用一批佛寺道观。
他虽自吹自擂是陆天师后人。
但糊弄一下小老百姓还行。
官府的大老爷们谁还在乎你这个?
陆天师乃是晋末宋初的人物,距今快有两百年了,后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差他一个平平无奇的陆孝通?
既然那些东西迟早不属于自己的,他便干脆趁早脱手,换个好前程。
为防意外,他过来江都后,仍旧与留守蒋州的家人保持通信。
不过因为两城相隔两百里,中间又隔着一条大江,他又没有使用官府快马驿船的资格,故而只能拜托相熟行商帮忙捎信。
往往要一两个月才能联系上一次。
对上一次收到家里回信,已经是个半月以前了。
那时家人在信中并无提及官府征用的事。
“这竖子不会是唬我的吧?”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道童怎可能比自己还要消息灵通。
……
小半天后,主簿手捧一份公文回到大堂,目光死死盯着陆孝通,充满恨意。
原来一番查证之后,他发现小道童所说居然是真的。
陆孝通用来交易的产业在这个月初就被充公了。
这倒也罢了,关键是对方用来贿赂自己的田产,居然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