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沈家奶奶一直担心沈庭生要真的是一头栽下去,这两人又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到头来岂不是白白吃了苦头,后来看他心思确实没有放在这些方面,才稍微放心了些。
后来又来了这个叫谢华香的姑娘,这姑娘是真的实诚,又坦然,想什么说什么,喜欢她家庭生娃,就大大方方地当着全生产大队人的面说出来,一点也不计较他们家的条件,闭着眼睛一头就撞了进来。
沈家奶奶是真的喜欢谢华香,也心疼她,看出来了谢华香对彭月的敌意,不但没有怪她,还愿意帮着她。
彭月碍于面子,只得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谢华香特别热情:“彭同志你看这玉米粥,这汤可是用牛棒子骨熬的呢,咱们乡下吃一次牛肉可不容易,要不是昨天不知道怎么的死了一头牛,我们还吃不上这牛棒子骨熬的汤呢,本来是打算留着今晚上吃的,难得你今天来了,就先给做了。来,快尝尝看。”
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头牛,彭月听了这话心里就发憷,他们城里人讲卫生,知道不明死因的动物肉不能吃,但她也知道乡下人从不讲究这些的,小时候她在红娣婶子家住的时候,还吃过发鸡瘟死掉的鸡呢,这牛说不定也是病死了,也就他们这些乡下人还当成宝了。
谢华香见她拿着勺子在稀粥里搅了半天,就是不进口,又说:“要不尝尝这个蘸水吧,这个土话叫做撒撇,牛苦肠熬的汁,阿婆和庭生哥都最爱吃这个味道了。”
应景儿似的,沈家奶奶夹了一块南瓜,在蘸水里翻了个滚儿,然后送进口里:“嗯,好吃,今儿这蘸水的味道儿正。”
还好南瓜总是新鲜的,彭月夹了一块,也学着沈家奶奶的样子吃了一口,一进口,一张脸就皱成了苦瓜样,这是什么味道呀,太怪异了,她好不容易才忍着没有吐出来,一口吞下去了。
谢华香笑眯眯地说:“你在村里住的时间不长,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牛苦肠吧,其实就是牛吃下去的草,刚从胃里出来的那一截,里面的草料被胃液和胆子浸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