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事务都跟雍州边军有关,看战报上的死伤数字跟亲眼见到血肉横飞的战场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谢逸尘造反的消息传到京都时,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道城墙,甚至陈伯庸亲率玉龙卫北上,他也曾有过司天监挡不住妖族的担心。
毕竟,如果仅凭司天监一家之力就能将妖族拒之门外,大周这么多年就没必要花销巨大养着二十万编制的边军,每年光是购买大鱼油脂供应长明灯的耗资就极为奢靡,这些银子如果都能省下来的话,大周就算连续三年大旱也有足够力量赈济灾民。
可当三月十三北境那场惨胜的消息传回京都,所有在花船上酒醒后抱着姑娘或许稍微有些担心的人就都放下心来,只知道老公爷以一万玉龙卫就挡住来势汹汹的杂碎,以为漠北妖族不过如此,谢逸尘那王八蛋难怪敢起兵造反,这些年在雍州不知挣了朝廷多少银子,以至于敢真正把富可敌国四个字落到实处。
卫成靖尽管看到了胜字前面还有个惨字,说实话也放下了大半悬着的心,再听说曾以纨绔浪荡在京都臭名昭著的陈无双一人再胜一场,就愈发觉得漠北妖族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为惧,有江湖上的修士足能抵挡得住,不论其他,景祯皇帝当得起雄才大略这四个字,怎么看也不该这时候就心灰意冷才对。
杨之清笑了声,同样的一丛芭蕉,在房间里看总不如撑着伞在雨里看,卫成靖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位子还是低了些,做不到高屋建瓴俯瞰全局,摇头道:“陛下不傻,但凡有一线生机,必然是要搏一搏的。”
既然死了心,就证明景祯皇帝实在看不到生机了,这是天数。
陈叔愚突然皱眉朝向窗外轻咦了一声,与此同时,裴锦绣手中长剑霍然出鞘三寸,剑气未动,冷冽剑意就已经激得芭蕉树哗啦摇晃,没有脚步声,窗外却有一个阴柔苍老的声音清晰透过雨幕传进邱介彰的书房,“咱家来的不是时候,扰了诸位听雨喝茶的雅兴,邱大人,可还有多余的茶碗么,咱家在窗外喝一盏就成。”
邱介彰神情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