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睡觉都搂在怀里才好。
一路走到陈季淳府上,六十多岁的门房早就对他颇为熟识,笑着打趣道:“这离着天热的时候还远着呐,张公子怎就拿上扇子了?”张正言停住脚步微微点头,道:“一路走来身上有些汗气,手里拿一柄扇子,就算不扇风也觉得凉快些,陈伯您坐着喝酒,我自去书房找四爷就是。”
陈季淳的书房就在二进院子的西头,门前种着清贵文官们都极为喜欢的几丛竹子,到了三品官衔的礼部侍郎,当然既要食有肉又得居有竹才行,若不如此何以彰显文人雅气所在。书房里的布置也不多,除了占满整整一面墙却极少有人翻阅的书册,再就是出自京都妙手匠人之手的桌椅和几套文房四宝,陈季淳已然坐在四四方方一张矮桌前,摆好了纵横各有十九道的棋盘等着。
张正言笑着拱手行了一礼,轻车熟路拖过锦凳坐在陈家四爷对面,伸手把自己面前的一盒白色棋子推到对面,笑道:“四爷,今日说好了该我执黑子为先,做人不可言而无信。”陈季淳倒很是大方,任由他拿了那盒黑子去,恨铁不成钢地道:“跟我下了快一个月棋,怎地半点长进都不见?让你先手无妨,但要是你再输了,可得有个说法才行。”
穷酸书生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正中的天元位置,手里仍旧晃着那柄老料玉竹为大边、内里乌木为芯的九寸半翻棱琴方折扇,问道:“那今日这局棋,所下何事?”陈季淳随即也落一枚白子,高声让府上丫鬟泡一壶好茶来,随后道:“这局棋跟以往不同,你我二人都不许藏拙,各施胸中本事。所弈者,万里江山。”
张正言微微一怔,将手中折扇轻轻放在桌边,再拿起一枚黑子来却久久没有落下,“早知如此,我该执白子才是。”陈季淳一挑眉,问道:“哦?你是要后发制人?”穷酸书生摇头苦笑,道:“非也,只因一等风流的少年剑仙,生平最爱穿白衣。”
陈季淳妻妾不少,府上的丫鬟比镇国公府里都还多些,个个年轻貌美身姿窈窕,张正言每回来都要赞叹两句,要不是自己没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