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骜正想说些什么时,,有些恼羞成怒的孔光却回过神来,再次开口道:“数百年来,我中华皆以儒为本,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佛家言空言善,又何谈保国安民呢?”
“儒家提倡仁爱,仁者爱人也,爱人即为善”焕空闻听孔光的质询,根本不假思索,面带微笑,侃侃而谈:“我佛门所言之善,亦同此理。只要一人行一善,便可有百善千善;一人爱一人,便少鳏寡孤独。善可去恶,人人去恶,可以修身;家家行善,正是齐家,修身齐家去恶修佛,国何愁不治?天下又何忧不平呢?况且当今陛下英明神武,若能将释、道、儒三道并行于华夏,实乃国家之福,社稷之幸也!”
无数言辞如清美莲花,从焕空双唇间流淌而出,殿中红烛映照之下,他一袭月白僧衣,容颜英俊,舌灿莲花之间,风采煌煌然有若神子。
围绕着先前的几个命题,无数前贤经典被他巧妙拆解,变成一张繁复又清晰的罗网,令提问者作茧自缚,更令场间群臣感到震惊无语的是,在这几轮辩难里,焕空竟是全然未提到本门的佛经典籍,而全部用的是儒家观点在见招拆招!
在焕空的辩才之下,扬雄、孔光两位大儒只是稍做反击,便陷入了那朵朵莲花铺成的海洋,看不到任何错漏之处,觅不到丝毫还击缝隙,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那道语言组成的大网织的越来越密,而自己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群臣的神情愈发凝重,他们这才知道今日己方遇到了怎样不可撼动的一座大山。
太后脸上笑意渐浓,天子的神情却越来越是阴沉。
见东方明已醉,无奈之下,刘骜的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刘歆。
在刘骜心目中,刘歆是他极为欣赏和看重的一位臣子,刚过而立之年,为人却是低调内敛,锋芒不露,由于少年时曾入山修道,因此还兼通道家黄老之术。为官多年来只是埋头钻研学问,整理《易经》、《山海经》等先秦遗留的杂学,连朝务都很少过问,如果说扬雄是以文章名世的大辞赋家,孔光是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