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完诗,写好字,开始吃酒,边吃边叙旧。
聊了一会儿仍在京城做御史的黄钟音,同样是举人出身并且在城里东川书院执教的孙五爷好奇地问:“倬云,听人说段吉庆的乘龙快婿韩秀峰跟你关系不一般,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的确有些关系,但一定没外头传得那么夸张。”段大章放下酒杯,笑看着他问:“老五,你和大哥是大隐隐于市,平日里跟闲云野鹤般自在,怎会问起这些。”
“我倒是不想问,可前段时间书院的那些娃几乎全被崔焕章和杨吏清蛊惑去商办啥子团练。不好好用功,净搞这些歪门邪道,你说我能不急?”
“听说龚瑛也没闲着,也在跟着掺和。”孙举人忍不住笑道。
龚瑛是道光二十年进士,金榜题名之后没馆选上翰林院庶吉士,觉得分发去六部学习行走没啥前途干脆回乡了。前些年跟顾忠政走得很近,又是倡修县志,又是倡修府志,京城的重庆会馆翻修缺银子,龚瑛当年也帮着筹过款出过力。
想到顾忠政死了之后龚瑛便成了巴县士绅之首,崔焕章和杨吏清等巴县的举人、秀才和监生不管想做什么,自然要请龚瑛那位在乡进士帮着牵头,段大章不禁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倬云,他们有没有去找过你?”孙五爷好奇地问。
“没有,再说就算去找我也没用,毕竟我现而今又不是巴县人。”
“可据我所知朝廷是让你那位内侄回乡帮办重庆府各州县团练的,你虽不是巴县人,但江北厅一样在重庆府治下!”
去年腊月和今年正月里,崔焕章和杨吏清等人闹得实在是太不像样。川东道曹澍钟和巴县正堂祥庆一直在隐忍,而重庆知府杜兴远态度暧昧,未尝没有坐收渔人之利的意思。
段大章不想掺和这些争权夺利之事,更不想因为这些破事被人弹劾,不但闭门谢客,而且把不安生的儿子关在家里不许出门,见孙家兄弟竟提起这事,禁不住问:“现在啥情形,他们还在折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