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东西便递到我眼前。做工精细,巴掌大小,同我的肤色一模一样,大约是张……人皮面具。见我不解地望着她,她才缓缓道:“这三个月,就劳烦沈姑娘扮成我,做一做样子了。”
我仍没有说话。
大概是见我心中犹豫,方芜接过面具,低垂着眼在手中摆弄。
“我向来不爱在宫中走动,除了我那故去的姐姐,平日与人私交甚少。近日又传这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更不会有人登门拜访。若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姑娘只需露个面,称自己身体不适推了便可。还请放心。”
这如何能放心。如果被人发现我是个假公主,而真身还不见踪影,不对我严刑拷打逼我说出公主的下落,都对不起地牢里的十八般刑具。更何况,即便我真的说出公主的去向来,他们也十有八九不会相信。
犹豫很久,我才开口道:“公主,这样做,是否不大妥当?”
她像是早已知道我会拒绝,重新将面具递到我眼前:“此时我若喊一声刺客,姑娘猜猜,你门外那位朋友,能不能打得过百名禁卫军?”
我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叹了口气:“公主是想即刻动身,还是要稍作休息?”
叁
想来方芜早已做好让我代替她的打算,不仅为我准备了人皮面具,甚至还为贺连齐备好了侍卫服制。
法术施展得很顺利,将方芜送走后,偌大的寝宫只剩我跟贺连齐两两无话。想我刚从大周的依明宫离开,转眼又住进方芜的寝殿,可见我同皇宫确实有缘。
心中不住盘算之后诸事,我在室内来来回回走了许多圈。
大概是瞧着实在眼晕,贺连齐就近将我按在金漆彩油的榻上坐下,皱眉道:“怎么了?”
我抬手摸了摸玉枕,又在锦被上蹭了一蹭,喃喃道:“我怕晚上睡不着。”
他看我良久,似乎夹杂一丝为难的语气:“虽说你我日日同住道观,但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刚想说他着实想多了,我只是有些认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