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躲我,因为我的脸很吓人?”她微微俯身靠近他,一只手撑在琴弦上他未来得及收回的衣袖,“我生辰那日,你也要献曲吗?”
他不再躲闪,只是也不看她:“青本是御用琴师,至于何时何地奏乐,一切都听从皇上安排。”
拒绝意味如此明显,若是寻常姑娘早就羞愤离开。可方芜在他说完话后却无半分反应,只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则垂眼望着琴弦,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化作泠泠轻响。
而后良久,两人都一言不发,甚至连近在咫尺的距离都分毫未改变,只有琴音时断时续。
打破这种尴尬气氛的,是身后一道清脆嗓音,言辞满是傲慢,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屑:“虽说是青天白日,但这孤男寡女的,是不是该避避嫌才好?”
话中挑衅意味明显不过,大约又是哪一位来瞧方芜笑话的人。她收回握着他衣袖的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却在见到来人时,一贯冷淡的表情像寒冰裂开一道细微的口子,终于一点一点崩裂,连嘴唇都在颤抖:“姐姐——”
这声姐姐唤得情真意切,不像是伪装,倒像面前这个人真是她的姐姐。可方芜对镜中世界并不了解,又怎会认出她是谁。前思后想才得出唯一的可能,这个人,可能跟大燕的九公主方晗长得一模一样。
而这人正是方梧的姐姐方涵。
此行总是有太多巧合,一时难以理顺头绪,只好静观其发展。之后的日子大都稀疏平常,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三日后宫中夜宴。
庭中劈开一方空地,塑着白玉高台。七八个舞姬婉转弹唱,一时乐声融融,看似一派团圆祥和的景象。可本该是宴会主角的人,却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原本方梧公主五岁已去往国寺,十余年未回宫中,对宫中诸人诸事几乎毫无所知,不愿与人交往也属正常。总之也没什么人在意。
酒过三巡,主位的皇帝提前离席,方芜亦寻了个由头,刚站起身,台上蓦地响起熟悉乐声。
她回头望一眼白衣黑发的男子,又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