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分外蹊跷,阿音一怔,回转头:“心安?什么意思?”
“我忘了告诉你……”修言笑笑,神色颇为莫测,“元神剑是普湮的兵器,三界之内,只有他能用。”
顾名思义,世上能用元神剑杀了那女仙君的,亦只有桃树下的白衣青年。
到底有多恨,才能亲手让挚爱之人魂飞魄散,将她灭于世间?抑或是为了三界大道,甘愿舍弃背叛仙族的爱人?
一听如此凄凉的故事竟是这般凉薄的结局,阿音心底发堵,颇不是滋味,一时胸口阴冷地隐痛起来。五百多年前她为了聚魂成形,强行服用至阴至寒的转魂丹,丹毒侵入魂体,以致每一世都带上了心悸这个老毛病。
惜福吧,她这样在地府底层求生的散魂也能轮回转世,本来就是天大的福分,至少比那个丧生在元神剑下魂飞魄散的女仙君要好得多。
有人记着有什么用,每年来地府寻又有什么用?死都死了,不过是应个景做给世人看罢了。
阿音自嘲一笑,心底却可惜那段数百年前的往事,仍是忍不住朝水镜中望了一眼。这一看,眼神微微凝住。
桃树下立着的仙君正好转头朝水镜外的方向望来。
白衣玉冠,锦绣容颜,都不及他眼中淡漠得寂灭的瞳色让人震撼。
极深又好像极浅,盛满世间又仿似毫不留念,矛盾得让人难以直视。
明明知道他只是随意一望,阿音却像被抓了个现行,心虚地转过了头。
阿音想:真的喜欢吗?如果真的喜欢,怎么会亲手让她魂飞魄散化为劫灰?
满是疑问的声音在奈河桥上响起。修言诧异地看向她:“阿音?”
阿音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她竟然把心底话给问了出来。她颇为意外,说起来她也算一只通晓世情看遍炎凉的老鬼了,想不到还会有悲伤春秋的时候。许是她羡慕那女仙君死则死矣,但到底还有两个人囫囵完整地念着她吧。
心底有些疲懒,阿音从桥梁上跳下,抬手朝修言伸去:“快点把孟婆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