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枭,比谁都重要。”
他声音带笑:“乖。”
“乖……”
他笑得身体都微微震颤:“这句不用重复。”
经过情绪的宣泄,我冷静下来,他也冷静下来,我们终于可以像成年人那样交谈。
他将我又抱回轮椅上,自己则找出望远镜说明书,研究着怎么组装这架贵得惊人的成人玩具。
我试着和他讨论杨海阳与商芸柔的事,他专注于手上,没有很排斥,只是说的也不多。
“你觉得人类能做到完全不偏心吗?”他毫无来由地发问。
“你是指什么?”
“孩子……之类。”他拧着螺丝,袒露自己的心结,“他有一个孩子,那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和我姐姐的孩子,他会更偏爱哪一个呢?”
“不要说什么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了,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最理想状态,父母的爱也并非没有条件。”
虽然我想替杨海阳说两句话,告诉商牧枭对方并非那样的人,必定会公平对待两个孩子,但就个人经历而言,我没办法不负责任地一味否认他这种想法。
很多时候,父母的爱的确存在条件。它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要求。
要听话,要成才,要开心,要健康,这世上并不存在毫无目的的“爱”。推动这一切的,是从自身出发的欲求。
“照你这么说,大家都只能生一个孩子了。”
他撇撇嘴:“一个孩子有什么不好?我情愿从来没有出生过。同一个父母生的都能有这样大的区别,更何况两个母亲生的?”
我想到自己和北岩,又想到商牧枭从小的成长环境。他的担心乍听起来偏激了点,还有些杞人忧天,仔细想想,又觉得有点道理。
“你应该和你姐姐谈谈这些。”我说。
他停下动作,努力掩饰偏见,但没怎么成功。“她会觉得是我在发神经。我知道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她会是个好妈妈,但我信不过姓杨的。男人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