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希望做梦能梦到父母,但是他们很少过来。有些时候,他会愤恨他们为什么不过来,但是有些时候想,他们只是怕他见了他们会伤心罢了。
哪有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伤心呢?
可是在想出这件事情后,许言的心里往往会像是涌上一阵悲凉,像是站在冬日的海边,迎头浇上了一卷冰浪。
只有父母是最爱他的,而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这么爱他了。
许言蜷曲着身体,他的喉咙溢出一丝低吟,将他的回忆和思念抱在了怀里。
索彧叫人打开了许言的房间。
房间里关着灯,索彧靠着门口走廊投射进来的灯光,走进了许言的卧室。卧室的床头灯开着,柔和的灯光下,柔软的被子里鼓囊囊的一团,许言躺在里面。
房间里开着暖气,可是或许是因为许言发烧的缘故,房间的温度远比外面要高得多。在走到床边时,这种温度差也更明显了几分。
索彧站在床前,他俯身撑在了那一团鼓起的被子边沿,叫了一声。
“许言。”
在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后,被子里的一团动了动,可是他像是没什么力气,也只是动了动,就没有了动静。
索彧抬手,掀开了被卷住的被沿。
怕吓到许言,索彧也只掀开了一点,在被沿被掀开那一点后,被子里的热气一下透了出来。少年身上薄荷味的沐浴液的味道都被加热,一下轻拂到了他的脸上。
在这被子掀开的一角,灯光透进被子里,模糊地照清了少年的脸。
许言蜷缩在被子里,他的脸颊包括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的。他被烧得厉害,意识或许已经都不清晰了。在被子被掀开时,外面的凉风透入,他微蹙的眉心下,一双桃花眼随之睁开,透过被索彧掀开的被角看向了外面。
他的眼睛里没什么聚焦,但是有光。他的眼睛莹润光亮,像是山涧溪流中沉落的黑曜石。他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舅舅。”许言沙哑着嗓音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