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大大地不妙。
江景、金戴两人,暴露了?死了?他们的部下难道死了?刘庆福那厮,是个凶悍之人,会不会藉着由头,牵扯到我身上?
张林只得退回自家厅堂枯坐,在部属们视线不及的阴影里,他的身上已经出了好几身大汗。
正在没奈何处,忽听外头有人轻轻敲门,亲兵首领轻轻唤道:“治中,治中,刘将军遣人来请,请治中去城门一趟。”
遣人来请?
而非拿着刀子上门杀人?
张林忽然间生出了一点期望。他咬了咬牙,一骨碌起身,开门出外:“带两个人,跟我去一次。”
到了府邸外头,前来迎接的是一队红袄军骑兵。为首之人,是张林认识的,张林问他什么,固然一问三不知,但甚是客气。
赶到北门时,忽听城外又有喧哗。
莫非定海军又有举措?
张林三步并作两步,踏上登城阶梯,将至阶梯尽头,又猛然止步。
城头上,足足四五百名身着白色女真盘领袍的甲士环列远近,深沉夜色之下,杀气腾腾。而在甲士簇拥的城楼飞檐下,站着两人。
其中一人神情恭谨,还微微弯腰,正是颇曾与张林明争暗斗的刘庆福。此人乃是李全麾下大将,地位仅次于李全的兄长李福。前阵子为了盐场纠纷,刘庆福调度数千人强入益都,从张林手中夺去了对益都的完整控制。
但此时,刘庆福的架势,便如一个随从。
被他恭恭敬敬对待的,是一名身材异常高大,身披厚重铁甲的将军。他的面容掩藏在深深盔缘下,看不清楚;但手中握持的一把长柄铁锤,形如鼓椎而闪耀寒光,却很是显眼。
跟在张林身后的骑兵首领推了张林一下,让他踉踉跄跄地站上城头。
张林长叹一声,向刘庆福道:“原来李全元帅投靠了河北的仆散宣使。”
刘庆福冷笑了两声:“张林,你倒是个有眼力的。”
张林转向那高大的铁甲将军,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