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思考什么之后,聂深又有点跑神。
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过“思考”这种行为了。
这几百年里,除了依赖本能求存以外,他几乎没有空闲去想别的东西,到后来习惯了那样的日子,就更加不会去思索什么事情,一腔热血都在于变强与厮杀。
再后来,等到他侥幸从无主之地中碰运气走出去的时候,看到的一切又有悖于他的一些认知,他开始重新启动艰涩的思维重新思考的时候,脑子里却只剩下了一些乱七八糟纷乱不堪的声音和画面。
他并不记得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妖怪是什么模样,但闭上眼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画面和尖酸刻度的诅咒。
这是每一个妖怪都要承受消化的东西,只不过聂深当时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每次一想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事情,就会被血淋淋的画面和声音包围,于他而言并不多可怖,但实在是很吵。
他索性就不去思考了,只谨记自己的疑惑和目的,便直直的向着目标出发。
能对他有用的东西就捡起来用,没用的东西就扔掉,拦路的都宰了,不给旁的妖怪留下哪怕一个眼神。
这么多年下来,真正静下心来,能让他开始思考、表达出自己的疑惑的,林木是头一个。
大概是什么特殊的血脉。
聂深想道。
可越是特殊他就越是想要。
谁知道过了这个村还有没有这个店,这种安宁平缓——甚至带着些愉快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美妙了,聂深欲罢不能。
他看得出来,林木是被九尾狐划进保护圈里的。
想要带走林木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在失去了帝屋力量的如今,聂深很清楚自己打不过晏玄景。
但打不过归打不过,他逃跑还是没问题。
聂深从自己对林木的注意力中抽出一丝来,看了看林木的保护者,指尖微微抽动了一下,化作几丝缥缈的雾气缠上了林木的手腕,刚准备割断他手腕上戴着的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