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爷颔首,起身理了理衣袍:“既来之则安之,先见见。”
同谢云初出门迎萧知宴时,萧知宴已经从马车内出来。
他负手立在檐下,全然瞧不出受伤之态。
他望着这被水雾朦胧笼罩的古朴书院。
重檐楼阁依山而建,白墙灰瓦,在这山间的浓绿浅青之中,古韵质朴。
“老朽,见过殿下。”谢老太爷上前,眉目含笑,不卑不亢,就如一位慈祥的长者。
萧知宴闻声转过头,浅浅颔首,视线从谢老太爷身上挪至谢云初脸上,面容冷肃:“谢老,借一步说话。”
谢老太爷侧身让开一条路:“二殿下请……”
说完,谢老太爷又同谢云初说:“你去听课吧!”
谢云初长揖同谢老太爷和萧知宴行礼告辞,低垂眉眼,转身离去的干脆利落,再未看萧知宴一眼。
萧知宴负在身后的手收紧,收回目光,率先跨入谢老太爷的居所,不请落座。
“二殿下稍后,老夫已命人去请书院大夫,虽说不如太医医术精湛,但也能应急。”谢老太爷不问萧知宴为何来寻他之事。
“谢老,您是父皇敬重的鸿儒,声名显赫,庶长子谢大人……又即将成为吏部侍郎!”萧知宴从胸前拿出被羊皮包裹的东西搁在小几上,“我受父皇所托,率兵出征途中悄悄前往杭州查航运之事,这里是一本账本,还有杭州通判的供状,烦劳谢老派人将东西交于谢大人,请谢大人替我呈于父皇。”
谢老太爷听到这话,搁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动:“如此重要的东西,二皇子……托付老夫一介白衣呈送陛下,怕是太冒险了。”
“谢老,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萧知宴似笑非笑看着谢老太爷,“虽说陈郡谢氏不复往昔荣耀,但这南方一带却是谢氏的地盘,这东西由谢氏帮忙送回汴京……是最快最为稳妥的!”
萧知宴撩起玄色劲装下摆,双腿交叠,懒散靠于椅背:“谢老,想谢大人入阁吧?”
谢老太爷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