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掀了下眼皮儿,那目光像是在嘲笑冷临江的话,笑他那话说得好像没有谢孟夏,他就能有自保之力了一样。
冷临江被韩长暮看的脸上发红,整个人愈发的媚而不自知,但他一张嘴,瞬间便打破了这娇媚感,活脱脱一个赖皮糙汉子:“我要是护不住那祖宗,倒霉的可是你。”
韩长暮像是被冷临江说服了一般,淡淡道:“程总旗会扮作婢女和你们一同混进去。”他神情温和,润物无声的抚慰冷临江那颗焦躁不安的心:“这是响箭,你和程总旗各带三支,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他递过去三枚拇指粗的暗黄色小竹筒,尾端都垂着一根细长的捻子。
冷临江迟疑片刻,没有去接响箭:“这,要是被水匪发现了,我不是要死的很惨?”
韩长暮瞥了冷临江一眼:“水匪要的是人,不会搜你们的身的。”
“你保证?”冷临江问。
“保证。”韩长暮道。
冷临江这才安心手下三根响箭,收入袖中藏好,不想却听到韩长暮又补了一句。
“你可得把响箭收好,否则我不知道去哪打捞你。”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和,但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冷临江早听惯了,他撇过头,权当自己耳聋听不见。
韩长暮却拍了拍冷临江的肩头,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放心。”
在茶棚等了片刻,通往梁州方向的官道上,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齐齐抬头望去。
尘土漫天飞扬,马蹄声凌乱如鼓点,一行人疾行到了茶棚外,翻身下马,齐齐行礼道:“大人。”
韩长暮微微点头,负手而立,平静道:“说吧。”
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越众而出,浅灰色的交领长衫的下摆沾了些泥土,一双革靴上更是泥泞不堪,欠身道:“属下等在沿途的几个村子仔细查问过了,那伙人的确是嘉陵江上的水匪,这半个月来一直沿途的几个村子里寻找刚及笄到二十以下的未出阁的姑娘,起初半骗半买,后来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