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看尸体!
都不怕诈了尸!
暗沉沉的夜里起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雾气在葳蕤茂盛的林间蜿蜒弥漫,影影幢撞的如同一道道诡谲的身影在飘动。
三五个人没有燃灯,摸黑行走在染了夜露的山间小道上,发出不急不缓的沙沙声,声音虽然格外的细微,但给空寂的深夜平添了几分森然之感。
内卫司的院子里也是漆黑一片,院子里看起来空无一人,但在旁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里,藏了许多值夜的内卫,将这座不大的内卫司别院,守得固若金汤,水泼不进针扎不进。
自从韩长暮执掌内卫司之后,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便在不动声色间,将里头的心思动摇之人换了个遍,外头安插进来的眼线也都一一翦除,在他的恩威并施之下,如今内卫司里留下的人,不说个个都对他忠心不二,至少有一条好处,那就是令行禁止,嘴足够严。
直到此时,韩长暮才算真正将内卫司抓在了自己手中。
他施展起来,也不像刚刚接手内卫司那般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了。
“大人,当心地滑。”何振福打开地窖门,小心翼翼道,说着,他提着灯,一马当先的弯腰钻了进去。
一盏昏黄的孤灯在地窖口晃了晃,照亮了下头布满青苔的石阶,折出冷幽幽的绿光。
韩长暮和冷临江二人紧随其后,剩下的两个内卫则守在地窖口,手紧紧的握住刀柄,目光如炬,神情紧绷,俨然一副警戒的状态。
内卫司别院的地窖与旁的储存米粮菜品的地窖不太一样,地窖挖的深而宽敞,四周和地面都贴了巨大而光滑的青砖,砖面上的深重寒气凝结成了水滴,缓缓的流淌下来。
沿着陡峭的石阶下到地窖里,入目是一片惨烈,地上整整齐齐的摆着数十具尸身,血污流了满地,已经开始凝固了,青石板都被染成了暗紫色。
血腥气充斥期间,浓重的令人呼吸一滞。
这个地窖,俨然成了个人间炼狱,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