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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行宫里灯火通明,宫女内监手捧托盘,步履匆匆的在殿中穿行。
殿中熙熙攘攘的,熟识或是不熟识的人都挂着热络的真笑假笑,寒暄几句。
安昌侯和他的儿子们,整整齐齐站在了大殿中。
出了温泉庄子的事情,柳姨娘并没有出现。
当然了,就算是没有出温泉庄子的事情,柳姨娘的身份,也不适合出现在圣人的赐宴上。
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安昌侯府的别院中。
姚杳也老老实实的蹲在屋顶,揭开两片灰瓦,手里捧着冷临江特意给她准备的宵夜,顺着暖黄色的亮光盯着屋里的人。
心中渐渐的生出点疑惑来。
柳姨娘用了暮食之后便一直躺着,连身儿都没翻一下,就像是死了一样。
姚杳抹干净满手的油光,悄无声息的把两片灰瓦放回原处,随即身形轻巧的跳入院中。
她推开门,闪身进了屋,并没有惹出什么动静。
柳姨娘静静的平躺在床榻上,一动未动,呼吸沉稳。
一切看起来都如常。
可那股怪异的感觉却越发的深重了。
姚杳轻轻的走过去,看到柳姨娘并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她伸出两指轻轻搭在柳姨娘的手腕上,切了个脉。
柳姨娘的脉象比刚刚从温泉庄子里回来时更加浑厚平稳了。
真是奇了怪了!
姚杳慢慢的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姨娘苍白的脸。
她心中暗暗称奇。
脸色是明显的失血过多的颜色,可从脉象上
看,柳姨娘的气血却又足够充沛。
她的医术并不出众,只能察觉到有些异常而已,至于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原因是什么,她就没那个本事深究了。
她下意识的磨了磨脚尖,骤然觉得鞋底有些黏糊糊的异样之感。
她低下头一看,鞋底子在温泉庄子里沾上的鲜血本就该干了的,可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