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江无奈道:“说的是呢。”他微微一顿:“方才这府里的二管事过来,说是久朝来了,估摸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且看他如何料理吧。”
姚杳一点都不意外韩长暮会来,甚至觉得他来的都有点慢了,应当是孟岁隔这边一传信,那边他就该急火火的上门了。
拖到现在才来,她觉得很意外。
姚杳合上时春的嘴,手在那双瞪得惊恐不甘的双眼上一抹,抬头往扶正的胡床上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这胡床离脚远了点吧。”
冷临江“嗯”了一声:“一尺有余。”
姚杳拍了拍手,绕着屋子一寸寸的巡弋着,走到窗下的长条案时,她突然皱了皱鼻尖,狠狠的闻了了两下:“你闻着什么味儿没?”
冷临江也跟着抽了抽鼻子,皱眉道:“没味儿啊,什么味儿,我可没没脱鞋。”说着,他为了证明自己一样,把脚高高的抬了起来,还得意洋洋的晃了两下脚尖儿。
鞋尖儿上缀着的拇指大的东珠浑圆温润,格外的醒目。
姚杳嘁了一声,鄙夷的瞧了一眼那明晃晃的珠子:“老冷啊,你可是越来越骚包了,比大姑娘还爱打扮。”
冷临江满不在乎的笑了:“人靠衣装。”
姚杳哑然失笑,弯下身子贴近长条案,若有所思的抬手扇了扇风,眉心紧紧的蹙着,转头道:“你来看看。”
“怎么了?”冷临江急忙走过去,看着空荡荡的长条案,满腹狐疑。
姚杳抿唇不语,抽出个帕子递给冷临江,随后用细长而平整的竹条在长条案上仔细刮了一遍,原本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案面上,硬是被刮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堆积在条案的边上,虽然仍是极少的一点点,但灰蒙蒙的,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冷临江见状,赶忙两只手托着那帕子,在条案的边缘接着。
姚杳把灰尘尽数刮进了帕子中包好,塞进衣袖里。
冷临江茫然中得见一丝清明,犹豫不决的问道:“怎么了,这条案上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