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兰城芙蓉路的萧公馆内灯火通明。
卧室的门虚掩着,一件奶白色的女士真丝睡裙斜挂在床尾,定睛看去,这昂贵的睡裙已经被撕裂,在夜风中无助飘动。
铺着浅碧色床单的大床上,未着寸缕的薛南乔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躯,安静躺在床上。
她脸颊潮红目光迷离,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肆意淋漓的欢爱,只是,当她望向坐在床边抽烟的萧奕凌时,身体不自觉颤抖。
许久,萧奕凌掐灭了烟头,他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薛南乔,眼中尽是鄙夷。
“薛南乔,这种肮脏下作的手段,你真是用得得心应手啊!”
他目光瞄向床边那个空碗,神色更加阴鸷,那碗里的汤,被人做了手脚。
这碗汤与萧奕凌的话像是一根带钩的毒针,深深扎进薛南乔心底最痛的地方,只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差点涌出来。
当年随着父亲的暴毙,薛家一夕之间破产,薛南乔更是从掌心娇变成了破落户,在她最难捱的成长岁月里,萧奕凌曾是她唯一的光。
他可怜她的身世,可怜她的境遇,明里暗里没少帮着护着她,年轻的小女孩,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又如何能抵挡他的朗耀风姿呢?
但直到半年前,她生病那一晚,萧奕凌去薛家探望她,俩人一起喝了薛家老太太派人送来的汤,一切就都变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一丝未挂紧紧抱在一起,满床狼藉凌乱。
而床下,站着薛家十几口人,就那么齐齐盯着他们,闹死闹活逼着让萧奕凌负责。
薛南乔一直都记得当时萧奕凌望向她的眼神,厌恶,愤恨,还有深深的失望。
那时候她想解释的,她想告诉他,这荒唐至极的一切根本不是她做的,她怎么舍得伤害最疼爱自己的他呢?
可是他不肯给她解释的机会,甚至,除了结婚那日,这半年来她根本没有机会见他一面。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那一晚是怎么回事吗?什么被别人陷害,那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