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一带的天气,犹如小孩子的脸一般说变就变。
倾盆的暴雨连着下了七天,炸响的雷鸣更是响彻不绝,让人寸步难行。
直到今天的早晨,雨水才得以平息,我和之前一样来到黄河边畔,打算为暮行舟上香祭拜,可隔着老远,就看到有三五人东张西望的来到了镇子里。
这些人应该是附近镇子的居民,为首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他驼着背双鬓斑白,朝着早已物是人非的潜龙镇打量着,眼睛里充满了讶异。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以前见过的扎纸匠孙鸿才。
自从他和王泉从佛陀山归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没想到此时他竟然带人又来到了潜龙镇。
我看到了他,孙鸿才也认出了我,“林笙?这潜龙镇是发生什么了,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个月,这些房子那些捞尸人都消失了?”
孙鸿才指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潜龙镇,颇为诧异的朝我问道。
我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孙佬,其中的是非经过我一时半会也跟您解释不清楚,您还是不要多过问了。”
“嗯,也是。几个月前悬河寺突然一夜被毁,现在潜龙镇也莫名夷为平地,我还听说荒废了二十年的落雁山念家,最近又中兴了。看来,黄河古道一方的道门势力,真是水深得很呐!”
身为俗世道人的孙鸿才,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他指了指我胳膊上的黑纱布,“对了,你的师父呢,他老人家可是本事通天,不知是去往了何方?”
“师父潜龙暮矣,如今已行舟西去。”
“那……你的那位叫王泉的师兄呢,他可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我棺材铺买棺材了。”
“师兄他也已沉眠黄河。”
“……”
听了我这话,孙鸿才的双眼颤了颤,却是没敢再问下去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有的是衣着朴素的庄稼汉,有的是身穿中山装的小领导,在我们二人谈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