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官人的大宅,今日因为老夫人七十大寿,亲朋好友纷至沓来,颇有一番烈火烹油之景。
马广福这会儿小跑着进了李宅后花园,只因为跟李官人报信,晏大人到了。
一处暖阁外,马广福瞧外头守着人,并不敢乱闯,等了一会,才道:“李官人,晏大人到了。”
里头好一会儿没人吱声,马广福伸着脖子,索性在那儿候着。
马广福自是得了消息,今日李家来了一位贵客,千里迢迢而来,走的是后门,并不想教人瞧见。
便是马广福如今也算李官人的亲信,也没有机会亲眼见到那位贵客的尊容。
唯一听说,这位是上京城来的大人物,他们能在这红火起来,少不了这位的照应,可是不敢怠慢了。
“如今是人手难找,常山县民风不好,那帮穷鬼眼高得很,银子不给够,哪里肯好好干活。”
李官人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如今那新矿,晏大人虽是答应给了,可人手不够,也是开不了工。”
“前头那些囚犯,都不能用了?”
“都被弄去修路了,听得还有银子拿,这位晏大人……”
李官人无奈地直叹气。
里头的人突然笑了一声,“晏闻在上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听说之前还被公主看上,若换了别人, 早就急吼吼地跟上去, 孰料这位竟是丢不下糟糠之妻, 为此还不惜得罪了如今权倾一时的成王。”
马广福听得睁大了眼睛,未想到晏大人居然差些当了驸马,那可不就是差点成了皇家人吗?
李官人咂摸, “只怕是太过畏妻。”
“此人心计深沉,你还是谨慎一些,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位刚开始还拿腔作调, 如今倒是放下了架子。”
“若想这位真为你所用, 总得有治住他的把柄,教了你多少回, 竟是学不会?”
贵客似乎不高兴了。
李官人唯唯嚅嚅地回道:“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