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酒的香味和音乐的悠扬里是文质彬彬的世界,屋里和屋外如同被雷电撕裂的霞光,一半像石化样坠落泥土,一半和紫气飞升仙界。
句见过一次反抗的人拿着木头对对抗青铜剑,被刺破喉咙。围观的奴隶有害怕的,却是少数,大多和看见一只鸡被杀没区别,甚至比不上牛。牛被杀的时候,可能要祭祀了,去承接昊天上帝的旨意。
句是累死的,那感觉好奇怪,像几辈子一样漫长,又像几天一样急促,临死前,他还在堆砌城墙,眼见着墙越来越高,围着越来越多的奴隶,没有奴隶能够翻墙逃走了,那一刻他哭了,或许是对自己成果的喜悦,但他无从去表达了。
人来人往,奇奇怪怪的声响在劳作中流荡,对话却少得很,后来大家伙都不说话了。
到死的一刻,谢望才明白,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效应器,一个还未进化的电脑,没有自己,只需要接受,执行,不需要表达,也不会任性。
天亮了,紫气从城市东边升起,谢望蜷缩在阳台上,瞳孔缩小得像针孔,他好怕光,更怕黑。
在这明暗交界处,暂时不至于痛苦,但他知道这是暂时的。没有这片刻的欢愉,希望如何去欺骗奔波的人们,直面痛苦,疲倦,和虚无。
从阳台上往下望,如蚂蚁般的车和人密集在街道。
他去想这个世界里最想救下来的人,可时光倏忽远走,已追往不及,再无深情可以寄往,原来自己一直都独自一人,虚情假意不再需要去维持时,现象的世界破碎后,一点真心都好难好难。
就这样死了吧!
救谁,自己还是别人?
模拟的画面还在脑海中闪来闪去,聊以慰藉的也许是游戏,终归不是真的。可那刻骨铭心的爱和如牲畜般的屈辱刻在了他灵魂深处,这是他存在的证据,比这幅身体,这空荡荡的城市和不切实际的梦更真实,如果他存在过的话,不是存在于此刻,而是存在于那片河谷,在奴隶的围城中,佝偻成骸骨。
——来吧!让我听听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