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见面,气氛就有些别扭。
夏侯淳是中军主帅,按理说,应该是城里的最高长官。但这一行援军里,任真位列军侯,是北唐军方的最高级别,夏侯淳之所以能挂帅,还多亏他出面力挺。
董仲舒又是儒家圣人,虽无朝中官职,却受满朝文武拥戴,地位尊崇,绝非区区将军能比。
还没落座,夏侯淳就已被剥夺话语权,只能侍立在一侧,等候儒圣师徒问话。
任真察觉到古怪,对夏侯淳说道:“我们是客,不会喧宾夺主,你不必拘谨,在你自己的军营里,一切皆由你来发号施令。”
夏侯淳闻言,这才坐回帅位,赔笑道:“诸位大驾光临,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实在感激不尽,庐江城这下有救了!”
身份差距这种东西,绝非表面的平起平坐,就能弥补得了。他虽然坐下,并不敢真的无视身份,对任真等人发号施令,只能毕恭毕敬。
八境强者只是助力,场间实际以任真为首。形势危急,他不想多做客套,径直问道:“这里的情况,我大致了解,想听听你接下来的打算。”
夏侯淳准备开口答复,这时,堂下一人沉声答道:“中军由夏侯主帅指挥,您虽是军侯,但只负责运粮,无权过问。儒家讲究礼法,我看不出此举的礼法何在。”
这位黑甲将领扫视任真的随从一眼,态度强硬,“而且,此时人多眼杂,其中一些人职务低微,没有资格旁听军机。”
职务低微,说的是范东流这些年轻人,话里还藏着一层意思,像董仲舒、杨玄机这几位强者,实际上没有任何职务,以江湖身份插手,不符合议事规矩。
众人闻言,转身望向此人,俱是一凛。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直言顶撞上司!
夏侯淳脸色微慌,正欲斥退此人,只听任真平静问道:“你是何人?”
黑甲将领面不改色,按剑答道:“中军副将,唐逆。”
他挺身而出,就是看不惯任真等人的作派,要捍卫自家主帅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