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能睁开双目,眨一下眼,一个模糊的长发影子映入眼底,再眨一下眼,一副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便看到一个女子正满脸关切地坐在自己身边。
“谢谢。”梁绍禹说。
“该我谢你送我们回家。”胜男说。
“回家可以用很多种方式,人命却只有一条。”梁绍禹笑说。
胜男盯着梁绍禹的倦容,记忆便飘回了五年前。五年前,自己将晕过去的梁少游吃力地搀回家中,用酒精棉花一次次在还没成为自己丈夫的梁少游的脸上、脖子上、胳膊上擦拭,后来,干脆剥开梁少游的第二颗纽扣,正在这时候,梁少游却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胜男的右手……
“你怎么了?”梁绍禹见胜男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只得问道。
可是,胜男却依旧没有缓过神来,一双眼睛迷茫着,梁绍禹伸出优雅修长的手,在胜男面前轻晃,胜男这才如梦初醒
—般。
你怎么了?”梁绍禹笑问。
没什么。”胜男有些慌乱地说。
梁绍禹勉强起身,却被那股始终未消除的眩晕感击倒,重重跌了回去。于是,尴尬地笑笑,说:“我是多愁多病身啊。”胜男道:“对了,要联系你的家人和朋友吗?”
〇78 “家人?”梁绍禹苦笑,“没有。朋友也不必了,我休息
一下就好。”
胜男端详着梁绍禹凄楚的嘴角,心中有些纠结。让他在家里留宿一夜?可这是少游哥留给她的房子,不留他,情况却不允许。
挣扎的感觉,像是小时候初生的新牙,顶得自己的牙床痒痒的,像是雨后的春笋,顶得泥土微翻。
“你的家不在这边吗?”胜男端详着梁绍禹双目微闭的脸,小心翼翼地问。
车内异常安静,只有梁绍禹微乱的呼吸声息息拍打在胜男心上。
“如果定义为一个居所,在这边。”梁绍禹略一思忖,光线幽暗的车内,他的眸子不易察觉地一黯。
通常,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