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说罢,稍稍将头偏过些许,在那群晕躺着的婢女中,有一女子口鼻清澈丽质,眉眼颇有些俏挑,容貌若不是仔细瞧上许久,几乎便与那位“庞姑娘”一般无二。
料想来,应当就是那位庞姑娘本人了,眼前这画中精怪不但爱之深,并且还妒之切。
她一则时不时将宋秋博妻室掳进画中,昏昧其智,便于她在画外可暂时附身,取而代之,与那宋秋博演绎夫妻日子。
二来,她还将平日里与宋秋博有所交集或过多贴近的女子引入画中,将她们视作婢女佣人,发泄不忿之气时就以描画之法使这些人变老变丑,以掩盖心中不平。
不过转而言之,先前听到宋秋博与典英在小楼中的交谈之语,要是属实,那个真正的庞姑娘也就有骗婚之嫌,如此一遭,也算受些惩戒。
至于其他女子被困画中,虽多是无妄之灾,不过也仅仅多受了些劳力之苦,范仁探查一番后,也并无发现有人有何伤重大病。
这画中精怪还未曾伤人性命,只是用情用错了地方,否则也留她不得。
至于那半根毛发所指,妖踪邪影所现,与宋府那张旧画同在一地,两者之间应当也脱不了干系,还需问个清楚。
“邪祟恶臭,欲行不轨之事,留之不得啊!”
范仁面部表情微动,好似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一般,伸手落子,便是“啪”的一声,又像是有什么些许遗憾一样,轻轻摇了摇头。
这声响不大,但听在画中精怪的耳中却如坠千钧,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些事,面色顷刻之间陡然转白,猛地抬起头来左右看去,在极力寻找着什么。
范仁此举也是试探之语,看其这番变化,也就定然与那妖邪脱不了干系了。
他这么说,也是在某种程度上提醒这画中精怪,是他出手处理了那妖邪,也可令其看分明些。
假如有什么胁迫、隐情,也可交代的更彻底些。
毕竟是画中之灵化为的精怪之身,是何心性也不好说,多以厉色,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