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前夕,意儿再次登门宏府,向宏煜的父母辞行。晚上赵掩松在家里摆席,给她们三人饯行。不过只是寻常小宴,除长房外,只有赵庭梧和君媚出席。
经过昨日的变故,不知怎么,君媚仿佛换了个人,尤其对意儿的态度,不再敌视排斥,反倒十分认真地坐在边上,呆望着她,专注听她讲话。
席间阿瞻睡了,烟箩抱他回房。
赵掩松问起宏煜:“你和他究竟怎样,我看宏老爷和宏夫人的意思,也想让你们重新订婚。”
意儿捏着酒杯苦笑:“爹,你别操心了,他眼下人在山东,怎么订婚啊?”
赵掩松闻言十分诧异:“如今山东大旱,他被调去赈灾吗?”
宋敏道:“山东武城县出了一起谋杀监察御史的大案,震惊朝野,等案件查明,武城县令和东昌知府被拟了死刑,布政使、按察使与巡抚因姑息失察被革职,皇上派宏煜前往山东,临时代掌东昌府政事。”
赵玺道:“这闹着旱灾呢,那些当官的怎么还有空谋杀同僚?”
“正因旱灾才出了这事。”意儿道:“被杀的御史名叫冯若棋,他在武城县核查赈灾情况,谁知查出县令王申多开饥户,冒赈归己,而且数额巨大,于是写好清册,准备上奏弹劾。可王申一直在背后监视他,得知自己的罪行被掌握,便打算以重金行贿,但冯若棋不为所动。后来王申买通冯若棋身边的小厮,下毒将他毒死,再伪造成自缢。而负责勘验的知府罗毂收了王申一千两贿赂,以自缢案上报,令冯若棋蒙冤而死。”
“竟如此歹毒?!”
意儿点头:“四叔对此案应该很清楚。”
赵庭梧神情寡淡,兴致不高,“嗯”一声:“后来,冯若棋的兄长冯若元前去领取灵柩,发现遗衣上的血迹,大为起疑,于是开馆检验,查出他生前中毒,且并非自缢而亡,于是赴京告上都察院。”
赵掩松叹气:“山东的小米原卖一两二钱一石,听闻灾荒以来,竟卖到六七两,那些穷人家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