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前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院中菊花大多凋零了,树上叶子也都落光。几个宫女太监在台阶和院中仔细打扫,将落叶都堆在那树根下,用土压实。
阮绵绵坐在廊下看着,脑海里思绪却如天马行空,一会儿想着康清音徐柔如今不知怎样;一会儿又想起娘亲弟弟和蒋叔叔是不是该做冬衣?一会儿又想起前几日齐王妃进宫,说起国公府气焰越发高涨的事,正是百无聊赖之时,就见顺嫔走进院子。
见阮绵绵在廊下坐着,顺嫔不由加快脚步,走过来嗔怪道:“这样冷天,姐姐倒坐在廊下吹风,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阮绵绵起身笑道:“不怕,看我穿得,跟个过冬的狍子一样,哪里就能冷到我?你来得正好,后天就入冬了,宫里的人先前冬衣已经做好,可我看今年这个天气,怕是要冷一些,他们还是穿得单薄,不如再每人做两套,多多絮点棉花,一套日常穿,剩下一套,留着过年。”
两人一边说着,就进了屋,立刻有一股温暖气息扑面而来。顺嫔笑道:“姐姐这屋里暖和,我就放心了。怕你逞强,不肯现在就用炭盆地龙,你刚小产完,可不能这么糟蹋身子。至于冬衣的事,做一套所费的银钱就已不是小数目,何况还是做两套?这笔银子却要从哪里来?”
“银钱的事不用操心。如今朝廷上下都认可了迁徙关外的计划,以后东北肩负起产粮重任,江南这边改粮种桑便可贯彻到底,今年仅赋税就比往年多了三成,内库不缺银钱。我算过,宫里共有三万六千多人,每人两套冬衣,也就是四两银,加起来不到十五万两,这虽不是个小数目,内库倒还拿得起。还有,宫女过年的那套冬衣,记得多选些印花布料,都是花季少女,放眼望去一片蓝黑深紫,简直把人都打扮得老气了。”
“好。听姐姐的。”
顺嫔一听说银钱不愁,自然乐得答应。见夏荷迎春亲自捧来茶水点心,她随手拿起一块吃着,一边纳闷道:“迁徙关外,这可不是件小事,皇上竟能说服朝廷大臣们?也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