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听她喃喃念着,芳草忍不住笑道:“娘娘,错了,您又不是游子,这首诗不应景。”
“诗不应景,但诗中的感情是共通的。”
阮绵绵怅然合上帘子:“我虽不是游子,可进了王府,一年想见娘亲一面也难,这还不如游子呢,游子还有归期,可我……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娘娘。”芳草大惊:“这话可说不得。您想有什么头?您的尽头是王妃,甚至是……反正绝不是回到芸姨娘身边,那……那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
“想过啊。不就是被休弃吗?怕什么?等我多攒些钱,都交给母亲,在这里置办一些田地房舍,将来就算被休了,我也可以回娘家做个女地主。”
芳草都快哭了:“娘娘,这话要让别人听到,奴婢活不成了。求您,咱能不能想点好的?”
“关你什么事?国公府接我回去,安排我嫁人,我反抗不了,连想想都不行了?”
“太太一定会认为,是奴婢撺掇的姑娘。”
芳草扁着嘴,却见阮绵绵笑得开心:“你如今是我的人,王府的编制,懂吗?太太管不着你了。再说,我这样性情,是你能撺掇的?太太心里有数。”
“娘娘当日在国公府,可不是这个性情的。”芳草眼神放空,回忆起那并不算遥远得往昔。
阮绵绵:呃……
“而且奴婢是家生子,太太罚不了我,还罚不了我老子娘吗?”
“这样啊。”阮绵绵托着下巴:“所以芳草,你的嘴巴一定要像蚌壳一样收紧了,千万不能让太太知道我的本来面目,最起码,在我想办法把你家人调出来之前,不能让她认为你工作不力。”
芳草:……
“娘娘,您……您说要把奴婢的爹娘……接出来?是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不过这事短时间内恐怕不行,太太一定是要用你爹娘挟持你,好留意我的消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