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对着锦缡说:“朔儿自晌午起就发了热,这会吃过药发了汗没什么事了。”锦缡心里边一紧,嘴唇又贴上他的额角,湿乎乎的,看着他没往日的精神头,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她不住地责怪自己的任性,不该硬要带着他去看雪的。回去的路上郎坤北要接过朔儿她不允,朔儿透过被子跟她咿咿呀呀的,她便轻声慢语地回应他,说的也是旁人不懂的话语。锦缡本还心疼着他娇嫩的口舌就要尝受浓稠凄苦的药汁,回了北殿算是明白了怎样一回事。奶妈自己服了药然后喂给他奶水,这便是朔儿吃的药了。只是他终究还是不舒服,哭了好半晌不肯睡觉。锦缡抱着他上下楼地逛,怎样也没能哄着他止住哭。锦缡真是恨不能跟他一起好好哭一通。她苦着一张脸,比哭还要难看许多。可儿在她身旁想方设法地逗他笑,可是鬼脸做得腮帮子都要酸掉,朔儿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可儿垂头丧气,求助的眼神不时瞟向郎坤北。可是郎坤北就是在隔断后边坐着,对于朔儿痛苦的哭声仿佛充耳不闻。锦缡看着朔儿哭得气噎,终于是狠不下心来,将朔儿抱进了隔断,塞到郎坤北怀里。锦缡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脸,看着他在郎坤北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心里止不住的委屈憋闷。郎坤北托着朔儿的双脚颠着他的小身体,手掌覆在他的后背,都要整个包围住。锦缡也不明白,他也不曾说什么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方式,可是为什么他能给朔儿的安全感而自己却给不了?锦缡一直坐立难安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都要滴出汁液来,自己却浑然不知。王妈端来姜汤的时候锦缡不禁微讶。“大小姐看看,自己不是同小少爷一个样了?”锦缡嗅着姜汤的味道更是皱了眉,摸摸自己的脸竟是滚烫的。王妈不说的时候她还没有在意,这下更觉得浑身由内往外的冷。北殿里在冬季也是极暖和的,可是她都披了一件棉袍仍旧止不住的恶寒。浑身也都在隐隐作痛。她没再犹豫,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可是姜的辛辣又刺激了她的喉咙,她又急急忙忙跑去卫生间里将喝进去的汤都呕了出来,那样的辛辣呛得她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