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却是再没有的细心。前晚急着叫我来看,说她的孩子在动了,在拿小脚丫踢她呢。我便笑她,孩子动了该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她却偏要同我犟嘴,说那是第一次,她真实地感觉到他在她的肚子里,是健康的活泼的,是有生命的。”郎坤北觉得心底火热的温度迅速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心里头热乎乎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难受。他笑一笑。那笑是苦涩的。季逸云留心观察着郎坤北的反应,趁热打铁道:“初为人母,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傻傻地护着。我都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决心,非要留下这个孩子不可。还跟捡了块宝似的,经常对着肚子喃喃自语。她是我生养的,外边看着是显赫的锦家大小姐,更是在如今这男权社会里前无古人的女司令、女大帅、女军阀,可是我便没见过,有哪个女子是跟她一般的命运!坤北,我本是不属意你做我的女婿的。”郎坤北静静听着,听见这话时,他点头答:“我知道。”“不为别的,单单只一样,你们的性子,很难长久。莫说是她就连我,面对笑安的死都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打击。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她会这般真心接受这个孩子,至少能说明,你在她心里是不同的。只是或许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觉得喉咙里梗着些东西,对于眼前的这位长者和她所说的话,他不得不换一种眼光去看待。她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独特的美,当这种美加上慈爱的笑容,便是另一种宁和的感受。他想,当锦缡老了的时候,也是会拥有这样的一种美吧,或者更胜。这个拥有智慧的女子,继续说道:“那么,坤北,我们便都开出自己的条件吧。”终于等到了她这句话,郎坤北却觉得犹豫,他心中暗叹,最高明的计策本是攻心,而她则掌握得恰到好处。他心思一收,抿了抿唇,说:“婶婶,我想我们有共同的利益诉求,那便是孩子要生在郎家而不能落在外头,婚礼也要尽早办。但是她的态度您最清楚不过,我也要顾及郎家及父母的颜面,请婶婶恕我无礼,现在,我还不能登门提亲。”季逸云渐渐拧起眉头:“阿缡做出的事情却实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