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云还要挥巴掌过去,武宁一见这架势吓得腿一软跪在季逸云面前,张开手拦着:“夫人,打不得啊!”可儿松开锦缡,锦缡却不放手,可儿哭着对季逸云说:“太太……你打我吧!打死我吧!只求您别打小姐……这些日子她比谁都难过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帮着小姐瞒您,是我的错……”这时季逸云面色发白,剧烈地喘息,手紧紧按住胸口,身子瘫软下去。武宁见状忙起身扶住她,转头向外高喊:“医生!医生!”锦缡吓得不轻,光着脚下床抱住季逸云委顿下去的身子,和武宁一起将她半扶半抱到床上。季逸云在急救室里的时候锦缡就一直在门口守着,可儿哭得不行,劝不动她,就去给她取件大衣披在身上。母亲在那里边的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无异于最严苛的酷刑,她两眼望着紧紧合上的门和那里边透出来的光亮,竖起来耳朵仔细听着里面微乎其微的声响。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那是她无比熟悉的感觉,恐惧。直到急救室的门开了又合,医生宣布了她的平安,锦缡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差一点又要晕倒在可儿怀里。季逸云发的是急病,好了便不必留在医院里。得知母亲下了她的兵权暂交给牛世昌她没说什么,也自然不能回衙门,乖乖跟着她一起住在锦宅。母女两个每日间一同用饭,却一直鲜少交谈。锦缡这些时日胃口好起来,但碍于母亲在场,她总是不肯多用,私下里同可儿叫着饿,可儿便再去厨房给她弄些吃食。锦缡自己也纳罕,最近这般的心绪不宁忧愁烦恼却反而能吃能睡的。可儿高兴的不得了,每每夜里不用她说便自动去给她做宵夜加餐。看着她日渐丰腴,可儿笑着笑着不自觉地抹起眼泪:“总算是过了那段日子了,我都怕小姐扛不住……熬不过……”锦缡笑笑,两边脸上还各留着几道发紫的指痕,她很温柔地笑着揉热已见拢起的小腹:“都是值得的,至少,我还有他,我的宝贝。”季逸云脚步极轻,进门的时候听见的便是这样一句话。可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唤声太太屈膝一礼下去了。锦缡也从矮榻上起身,微垂着头叫她,“娘。”季逸云坐在她身旁,伸手过去。锦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