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缡。你不能这样想我。父亲有错,可是他已亡故。他之前的政策也随之被废除。一个月,时间太短,然而我已经在尽力了。我已同俄国人、日本人撕破脸皮。”周怀桢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拿出几张文书交给锦缡。锦缡接过看着那鲜红的印花和分明的白纸黑字,只觉得触目惊心。周怀桢继续说:“我们已经签订停止贸易退兵协定,那些暗线里的交易站我也正在逐一铲除,封锁关卡一事还需些时日。各大官商家族幕后交易盘根错节,以往赋税严苛民不聊生也是积攒了多少年的旧病,一时整顿不易。与此同时,我也没有放弃修整父亲在位时的政策法令。”“你想说什么?”锦缡听他的话,眉心不住地耸着,她放下那些文书,审视着周怀桢。“我想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而我这一念,就在于你。”锦缡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她扯着嘴角僵硬地笑:“笑话,没人再给你撑那片天地,没人由着你浑下去,顺时者昌逆时者亡。你成魔成佛与我何干?周怀桢,别把你自己说得多么情深意重。你的好兄弟被你亲手度成了孤魂野鬼,视你如亲子的路夫人被你害成疯子,举门上下赤心待你的路家家破人亡!周怀桢,你怎么还好意思说你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缡!阿缡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他不听我的!”周怀桢已然要坐不住了,他突然激动起来,听着锦缡咬着牙说出的每一个字眼,就好像那是这世间最可怕的魔咒,每念一句,他便从地狱中下坠一层,直至第十八层。一个月,他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排除万难做的这些努力,都是因为她,也就在顷刻之间,被她否定地彻彻底底,毫无意义。锦缡忽然意识到郎坤北还在,她瞥他一眼,见他微垂着眼帘,捏着自己的下巴,不知在想着什么。锦缡仍旧怒不可遏:“周怀桢,你大老远来这里就只为跟我说这些?”周怀桢长呼一口气,手有些不好用……他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印着红金两色花纹的硬质文书。这样的花纹锦缡觉得眼熟。也还真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