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偏偏要把自己弄到这边关重镇来,见不着皇上不说,连亡命的危险都要大不少。
参将的起点不低,不仅不低,而且是很高。那他又要担待多少责任?
这般想着,她的双眸不禁有些潮湿起来。
“灵均,你按我这张单子,去采买这些东西。”管沅提笔写下一张单子。
灵均接过扫了几眼,却很是纳闷:“姑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杂七杂八,灵均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按我说的做就是,我去看看父亲。”管沅转身走出西厢房。
管进的伤已经好了多半,早就搬回了府邸。
既然是休养,府里的条件肯定比军营里好得多,因此在管进可以挪动之后,就搬了回来。
“你是听了消息才来找我的吧?”管进猜到了女儿的来意。
“自然要先恭喜爹爹升官!”管沅满脸笑意,给管进倒了一杯温茶,“爹爹日后在大同也不必再像从前那般诸多顾忌,武康伯世子杜砚在诏狱里还没出来,就算出来了,大同也没他的位子了。”
管进不以为然:“走了一个杜砚,来了个皇上的亲信耳目,也没好到哪去!”他叹息地摇摇头。
管沅知道父亲在担心盛阳会仗势欺人,然而她也不便说破:“人还没来,这么早下定论做什么?上次您不是见过靖安侯世子吗?”
“见是见了一面,不过正是因为见了一面,”管进思考问题很周全,“上次不过见一面,他就能把杜砚逼到如斯境地,也不是善与之辈!”
现如今他就担心这个皇上亲信会志高气昂起来,他吃些亏没所谓,万一搅乱了大同的战局,那才是罪过。
管沅不禁好笑。
她当然清楚盛阳不是善与之辈,然而——
“靖安侯世子当初是和杜砚作对,又不是和您,老虎会咬兔子,却不会咬狮子。”管沅戏谑地看着父亲眨眼。
“哟,说我是狮子?那个后生是不是老虎还难说。”管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