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中只有‘玛利亚姐姐要离开自己’这一个念头的海莲娜思维被冰冻一样,手臂随着玛利亚的牵引无意识地动作着,直至清冽冰冷的剑锋抵在少女的咽喉上。
“拜托了,海莲娜,快点动手吧!”
“你这是要做什么!玛利亚!”诀别意味浓郁的话语中,终于有了些反应的海莲娜带着哭腔叫喊道。“你在说什么!不要...不要啊!”
“你明白的...原本就不过勉强抑制着妖魔的力量,这一回身受重伤的状况下又动用了过多的妖力,只凭我自己已经不可能恢复了。”用上最后的力气,玛利亚将海莲娜的手臂拉向自己,锋利的剑刃轻易擦破少女白皙细致的肌肤,红艳的玫瑰色血珠沿着剑锋流溢出来。“希望以人类的样子死去,这不就是我们存在的理由...吗。”
“不要...不要...不要啊。”想要将手臂收回来却怎么都做不到。泪流满面的海莲娜不停摇着头,大声哭泣。
“听我说海莲娜,一直以来与其说是我在照顾你不如说是你的活力、你的抗争吸引激励着只会逆来顺受的我,让我有勇气坚持到现在。真是遗憾不能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但是...能在你的手中走向生命的尽头,我...很开心呢。”握着海莲娜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一道晶莹璀璨的液体从失去焦距的金色瞳孔中滑落出来。“所以...拜托了海莲娜,不要让我变成怪物,让我以人类的样子离去!”
尽管不愿意接受,海莲娜却还是明白就像前辈的所说的那样,因为不断使用妖力而变的接近妖魔,每次战斗她们的身体中都会发生一场人类意识与妖魔意识的斗争,不知不觉间她们会得知自己一时的极限,确信自己即将觉醒。
虽然很痛苦虽然很悲伤,但这种时候,被昔日最看重的同伴斩下头颅,以人类的身份离去,对绝大多数大剑而言已经是她们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俏脸上拖出两道泪痕,浓密睫毛上仍挂着水珠的海莲娜紧咬嘴唇直起身体,颤抖的双手死死握住剑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