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洛阳府邸虽只是间别院,占地却广得很,大大小小的院子错落有致,虽说平常时节主人家没住在此,然则却依旧收拾得甚是勤快,古朴却不显败破,着实难得得紧,身处其间,自是别有一种滋味在心头,这不,一名身着紧身藏青色袄子的高大汉子正站在频临池塘边的窗台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满园雪景,一副入神之状,可就在此时,厚实的门帘子突地一阵波动,行色匆匆的杜玄望从门外闪了进来,疾走数步,抢上前去,很是恭敬地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那汉子闻声转过了身来,赫然正是鱼龙便服的太子李贞。
“免了,孤今日便装前来,给杜爱卿添麻烦了罢。”李贞微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杜玄望不必多礼。
“不敢,不敢,殿下能来,乃微臣之荣幸也。”杜玄望大年初一才去东宫给李贞拜过年,此时自是不解李贞为何好端端地便装潜到自家府上,可当着李贞的面,杜玄望又哪敢问将出来,只能是诺诺不已地应承着。
杜玄望的疑惑与拘谨虽不算太明显,可李贞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李贞并没有出言解释,而是走到屋子一角,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端起茶碗,浅浅地饮了一小口,这才笑容满面地看着杜玄望道:“杜爱卿,孤前些日子已点了爱卿之女为良娣,想来礼部该已是下了聘罢?”
李贞这话问得着实有些子蹊跷——礼部下了聘之后,自然得回禀到李贞处,这事情也就是这三、五天的事儿,以李贞那名闻遐迩的恐怖记忆力而言,又岂能记不住此事,这会儿突兀地跑上门来问起此事,还真令杜玄望满头雾水地,可又不敢不答,只得老老实实地回道:“回殿下的话,都已办妥当了,钦天监也来人算过了时日,说是三月初六乃是吉日,微臣自会按章程办事,请殿下放心。”
“按章程办事这句话说得好,自古以来,最难的莫过如此了。”杜玄望话音刚落,李贞便即笑着接口道:“这一点,燕家做得就很好,不单孤,便是父皇也深感满意。”
李贞这话一出,杜玄望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