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行混浊的泪水从眼中淌了出来,目视着李贞,嘴角哆嗦地道:“八弟,哥哥……唉,哥哥向无恩义于八弟,八弟却能不计前仇来探视哥哥,哥哥便是死了,也感八弟之情义,去罢,哥哥乃不详之人,咎由自取,死便死了,也无甚可怜之处,八弟不必再多费心了,若是叫人参上一本,实不值当,就让哥哥自生自灭罢,回吧。”
看着李承乾那等落魄的样子,再想起从前他当太子时的跋扈,这等反差着实令李贞嘘唏不已,只不过李贞城府深,并未有甚表露,只是平静地笑着道:“大哥言重了,你我乃是兄弟,无甚谁对不起谁的说法,大哥且安坐。”话音一落,回过头来,对着早已等候在牢房外的燕十八等人一招手道:“将东西送进来!”
一起子亲卫都是手脚麻利之人,一待李贞令下,自是一拥而入,将那些稻草等杂物扫清,而后将被褥、换洗的衣物等物事一一摆放停当,又将木桌上的小油灯换成一盏稍大的灯笼,而后将酒菜、碗碟等物一一摆上,这才默不作声地退出了牢房,整个行动干净利索,丝毫也不曾有拖泥带水之处,甚至连交谈之语都不曾有过。
“八弟有心了,唉,坐罢,陪哥哥喝上一盅好了。”待得一起子亲卫退下之后,默默不语的李承乾不再开口叫李贞回去,反倒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桌面,示意李贞落座。
尽管一起子亲卫已将地面打扫了一番,又垫上了几张锦垫,算是给阴森的天牢里带来了一丝的暖意,可亲卫们毕竟不是干这等活计的行家,整个牢房里依旧脏得很,不过李贞却不是很在意,笑了一下,也不多话,盘腿坐在了李承乾的对面,拿起桌上的酒壶,将桌子上的两只酒樽满上,拿起自个儿面前的那只酒樽,举在手中,比了个请的手势,李承乾也不客套,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嘿嘿一笑,将酒樽顿在了桌上,眼盯着李贞道:“某何许人也?”
嗯?李贞倒真没想到李承乾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一下,正要开口,却见李承乾嘿嘿一笑,挥手道:“八弟不必说,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