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意思,常二郎和常家爷娘一起骗了大郎,而后又害怕事情暴露,所以才将郁欢给卖了,那大郎难道不知吗?”
欢娘提到过,郁欢是有给常大郎书信的习惯的,若是妻子突然没了音讯,常大郎怎会不知。
“他确实不知,因为他的妻子一直给他去信,从未曾断过。”
欢娘面露苦涩,倏而又变作厌恶,“那几人为了一句谎言,另用了无数的谎言去遮盖,且把事情弄得越发不可收拾。”
“他后来还是知道了,对吗?”
苏兮觉得凡间的许多事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过程可能各有不同。
“自然是要知道的,只可惜晚了。”
欢娘转身看着苏兮,突然问了句,“这世间的女子为何一定非要依附于男子?”
苏兮眨下眼睛,“并非非得依附,只是这世道于女子而言没那么多条路可以走而已,但只要你有心,不依附任何人也能活下去。”
她想起了自千年后来的楼之遥,她说那个时代便是如此,女人和男人一样赚钱养家,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只是即便是在那个时代,也不完全没有把自己当菟丝子的人。
而这个无论男女。
“是呀,倒是奴家狭隘了。”
欢娘微微颔首,话锋一转继续说起郁欢的事。
郁欢知道自己被卖了之后曾绝望过,因为常家人将她卖去的是西域,这一去便是永难再回中原。
所以在走到长安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跟着那些人走,哪怕是死她也不能再走了。
欢娘眉头微微簇起,“奴家那时感受着她的感受,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总有妖跟奴家说不能沾惹凡人的感情,否则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你最后见的她?”苏兮问道。
欢娘点头,“我见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是逃跑时从崖上跌落,又磕磕绊绊藏到了山中,重伤加上饥寒交迫,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苏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