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
面前一道大河,河上漂荡着一桅小船,船上一个白衣秀士在铮铮从从地弹着琴。
这日下起了小雨。我手中无伞,和杏儿站在一株大柳树下暂避。
“船家,我们要过河,麻烦撑船过来。”我冲小船张手大喊,言语甚为客气。
艄公撑了船过来,在船头上搭了木板连通对岸。
我扶杏儿上船。
甫一上船,却见一把油纸伞及时地为杏儿张过来。
我惊愕抬头,见正是那白衣秀士,生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个娘炮,却故作才子多情,酸溜溜地,目含深情地望了杏儿。“娘子小心!”伸手欲搀。
杏儿略侧一侧身避过,随意地道:“谢了。”顾自拉了我的手坐到船尾。
小白脸略有些尴尬,把伞递过来道:“春雨最是寒凉,娘子小心伤风感冒。在下慕容夏丹,赶考的秀才,诗书满腹,亦懂琴曲书画,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与娘子荒江相逢,实是有缘。”
这小子是当老子如无物了吧,若非杏儿在侧,老子早一脚把他踹河里去了。
“谢谢。”杏儿不以为意,接过伞来,张在我头顶,依偎在我怀里。这把伞刚好够为我两人遮蔽风雨。
慕容夏丹更加尴尬。
我冲他挥挥手:“那个什么下蛋,到船头接着弹你的琴去。我家娘子喜欢听琴,你再弹个什么'十面埋伏',那文绉绉酸溜溜的曲子听来让人倒胃。”
“愿为娘子效劳,愿意效劳!”秀才屁颠屁颠地迈步到船头,正襟危坐,整整衣衫,平一平气,凝一凝神,双手一抚,又铮铮从从弹奏起来。
“人类原来都这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