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我也只好脱得精赤条条地。
难道这样能感动上天?
很快,我知道自己还是太蠢。师父已经在把衣服撕成一条一条,辫成绳子。我俩的衣服统结起来,也已有十余丈。
师父把绳子一头上绑上一根木棒,掷上树去。“小六,接住!”
小六明白了师父用意,接住木棒。但绳子还是太短。
小六不加思索,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尽数脱下撕开辫成绳子,然后一头牢牢绑在一根粗树杆上。
绳子垂下来,堪堪已近地面。
“小六,小心点。”
小六身手本就不弱,又胆大心细,攀了绳子,慢慢下到地面上。
见他双脚落地,我们长吁一口气。
小六拱手施礼向我们道谢。
“客气,客气,都是自家人自已兄弟,不打不相识嘛,哈哈。”我这和稀泥的个性一辈子都改不了。
“证件,拿来!”小六伸出手,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不…不是吧,若是妖我们还会回来救你?若是妖我会帮你捉强盗?你不了解我还没听说过大名鼎鼎伏魔堂于二爷?要证件是吧,你再爬回树上去我就给你。”气死我了。一根筋,不开窍,你适合看大门,不适合做捕快。
“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你们的身份前,你们还是嫌疑人!”大约小六精赤条条的也觉有碍观瞻有失执法者尊严,居然破天荒地道:“咱们还是先去附近买衣服换上吧,钱我出。”
“废话,不你出还要老夫出吗。”师父强压怒气。
就这样,三个赤身露体怪里怪气的男人走在朝阳初升的山林里。
那背影一看,却颇令人灵光一现,大受启发,忽然感悟到一点人生哲理。
脱了衣服,又哪分得出谁是捕快谁是罪犯。
不过三个男人。身材或健壮或丑陋。
走在各自的人生里,扮演着不同的虚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