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失望透顶是决计不可能的。
茅坚石明白对方的用心,也不多做解释,点了点便是转身离开。
茅坚石虽然没太把茅有诚的话太放在心上,但从某个点而言,他觉得对方说得十分有道理。
对方那句所谓舍得下脸,其实指得便是茅坚石前身那股不知所谓的‘清高’。
虽说茅坚石三次科举都没有中第,可并不是他真的没有才学,而是他不谙世事,不懂得打点关系,更或者是没有这个能力去打点关系。
虽说大胤对寒门子弟放开了门槛,可若不是书香门第亦或是权贵之家,又岂能如此便宜的平步青云。
而更为重要的是,茅坚石既是文采尚可,可他一向足不出户,对世事百态知之甚少,但凡作答皆是纸上谈兵,空有高谈阔论,却没有可佐证的依据,尽是华而不实,故而每每皆是差了那么一步。
可文人墨士,终究是学有所长,以茅坚石的底子,即便没有中第,却也足以维持生计。
像县城之中的账房先生,因为牵扯钱财之物,或许需要高士举荐,方可能够胜任。
可若是在穷乡僻壤中,代笔书信,点挂门联,亦是可以为之谋生。
或许比之压棺的酬谢相差甚远,但若是养活一家三人却是不难。
只可惜,茅坚石便是那传说中的死脑筋,从小四书五经,却不求甚解,养得一股子清高,不懂变通。
从前不是没有人求上门来,让其代笔,然而却是被他不知好歹的激走了。
因为在茅坚石的前身看来,其攻读圣贤之书,乃是为舒展一胸中报复,岂可为五斗米折腰。
久而久之恶了那些与其相求之人,等到茅坚石终于逼得无路可走,方才渐生悔恨。
然悔恨萌生,他却又放不下面子回头服软,最终把自己给逼上了压棺这条绝路,真是可恨又可笑……
茅有诚的话并没有在茅坚石心中生出半点涟漪,若是穿越之初,没有遇上凶煞之事,他或许也就行那一般人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