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娇娇哪里理他这么多话,挥挥手,差役便押着他走了。
她站在被封起来的卢家门前,猜测这起案件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又或者是为财而杀,不得头绪。
转头之时,瞧见吴郎君家门口立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粗胖,目光复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呆呆瞧着卢家门首,眼神里有太多的情绪,何娇娇的直觉只是觉得,单纯的邻里关系,不至于全家灭门,还能露出这种神色。
全无恐惧,倒似有怨意,又或者如今已经解脱了…………
那妇人瞧见她的目光,微微一愣,立刻转头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
倒是右邻阿弥尼一家,开着个门缝,门口趴着一二三四个小萝卜头,从小到大,一个比一个高,皆是一双泪眼瞧着她。
最高处也是个三十许的妇人,母子们都是一双眼泪,默默流泪,既没有上前哭求跪辩,也没有退却的念头,只是默默流着泪望着她。
这样的目光无端让她觉得沉重,也许沈恒之的这份工作并不轻松,甚至还关乎别人的生死性命,当真轻忽不得。
何娇娇是隔了三日才知道,阿弥尼家有个孩子在县学启蒙班里上课的。
那名孩子只有五岁,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小些,似乎有四岁,跟死去的卢杰身高仿佛。
孩子跪在她面前一遍遍磕头,用初学的汉语求她道:“夫人,阿爹是不会杀人的!阿爹是不会杀人的!”
再让他说出详细的事情来,他也说不上来。
孩子毕竟年纪还小。
只不过他这种沉默的磕头方式与阿弥尼的方式一脉相承,可见是一家的父子,带着难以形容的倔强。
她安慰了一下这个惊惶失措的孩子,又嘱咐做饭的婆子,这两日须好好看顾这孩子,如果他想回家去看一看,便由她们其中一个带着他回家一趟,再回来上学。
那孩子谢过了她,当真跟着婆子回家去了。不等他回来,何娇娇便带着差役去了城外的义庄。
老杨头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