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敏敏一下子哭出了声,看来是憋了好久,才强忍着说出来。
柯克挂掉手机,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然后急匆匆地搭上去琥珀村的长途汽车。他知道也许这么做会耽误假期之后的上课,但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敏敏和苏维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前是,现在也是。
柯克坐在有些颠簸的汽车里,眼睛茫然地看着飘着雪花的窗外,记忆的碎片在脑袋里旋转、分离和组合。童年的苏维是个剃着和尚头的扮作小沙弥的虎头虎脑的小懒虫。每天,柯克都得跑到他家里,揪着他的耳朵叫他起床去上学。苏维总会去树林里抓些癞蛤蟆、黑蜈蚣、蚱蜢带到班级来,吓唬那些胆小的女生。柯克则担负着保护红花的使命,与苏维在班级里闹得热火朝天。每当周末,他们都会蹲坐在村子里最大的一颗松树下下象棋、军旗和五子棋。那棵树很大,苏维曾神秘兮兮地告诉柯克,那棵树已经活了有一千年了。是啊,可能真有这么长的寿命了,因为十个人手手相连才勉强能怀抱那棵松树。
他们曾站在那松树下,双手合十许下了一辈子都做好朋友好兄弟的愿望,然后将代表愿望的红丝线系在了垂下的树干上。
可是,苏维,你怎么能先走了呢?我们不是约好做一辈子的朋友吗?柯克的眼角已沾满泪水。
时间在回忆里过得飞快,琥珀村已经在脚下了。
柯克下了车,踏上那充满乡土气味的古老村子的乡间小路,曾经的感觉一下子就回来了。这座村子很古老了,古老到没有人知道它何时出现的。
雪已经停了,气温却很快地升了起来,地上的雪也渐渐地化成了水浸入地皮。天气如此得反常不免让人莫名地担心。
沿着脚下的青石板,他很快就赶到了村子中央的那棵最大的松树下。苏维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他的身上覆盖着薄薄的雪片。柯克甚至有种感觉,苏维在等他,等着他回来看他最后一眼。
可是,当他看到苏维的死状后,他知道一切都已太晚了,他永远都无法再看他一眼,因为他的